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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看到一篇網路文章:駱家輝評中國人。說實話不太相信這是出於駱家輝之口,不僅因為他身為大使,批評或評價駐在國不是當有的行為也應該不至於;就以他謹言慎行的個性更是不可能做這種得罪人的事。大抵還是某個憤青藉”有身份地位、在國內褒貶不一”的”有中國血統的外國人(尤其又是美國人)”之口宣洩一番。然而卻不得不佩服其觀察力的敏銳,而且確實一針見血。當然依我看,其實再寫個12條也不難。
平心而論,每個民族都有這個那個的缺點,只是中國人(特別是大陸的中國人 -- 又要得罪人了,但卻是實情,問問中國通的老外如何評價中港臺中國人就可以知道,港臺同胞也沒啥好得意,這裏說的中國人也包括你們)似乎多的多、嚴重得多。
“那個駱家輝”評論中國人說:
1.非常聰明,但非常相信傳言;
中國人幾千年處於亂世比昇平時期長,早已習慣戰亂、流離,加之通信交通不發達,多靠口語相傳,見多聽多之後,個個見多識廣凡事見怪不怪。時間一久,傳言再假也不願思考、查證,寧可信其有,況且傳言更能方便依個人需要再傳播,豈不快哉 -- 反正又不是我說的!就我所知中國人倒不一定相信傳言,而是當傳言對自己有利、或者對自己無害卻對別的某些人有害時,就會表現得非常相信,進而善盡傳播之責。
2.凡事喜歡搶,從出生搶床位,到臨終搶墳地,從頭搶到尾;
中國人大概是最沒有安全感的民族,事情不抓在自己手上、東西不抓在手裏,怎麼也不放心。 所以你看中國人做事大多親力親為不假他人之手,做老闆不放心屬下、做生意不願合夥共用,寧願閉門造車、寧願做小一點。人多資源少怎麼辦?強唄!於是可賺錢的行業瞬間變成夕陽產業、可發展的企業逐漸變成了家族產業。最糟糕的是,只能我有你不能有、只能我做你不能做、只能我會你不能會。
3.在大事上能忍氣吞聲,但在小事上卻斤斤計較;
我認為這句話應該說”祛於公戰、勇於私鬥”更為貼切。大夥的事咱們就出張嘴,最多湊個份子,咱家的利益可一點都不能吃虧。至於公家的事,只要大家都吃虧了,那麼我也一起吃點虧沒關係,但不能比你多。
4.能通過關係辦成的事,絕不通過正當途徑解決;
“攀比”是中華民族的特點,較之過去排名第二的法國人不知強多少倍。從古到今社會上普遍認為,正當途徑是專為沒有關係的人而設的,走正當(正常)途徑無異於自認是二等公民。
5.計較的不是不公平,而是自己不是受益者;
我的理解是中國人少有公義、正義的概念,其實這也是目前中國和西方國家最大的分歧、衝突不斷的主要原因,凸顯在政策上就是”不得干涉內政”, 包括普世價值,因為那是西方發明的東西,是西方為干涉內政的藉口。當自己沒受益就認定是不公平,反過來說,只要自己是受益者就悶聲大發財,你沒受益是你沒本事。
6.動輒批判外界,卻很少反思自己;
一個極度自卑的人,往往表現出無知的自大。一個不具備健康心理的人,怎麼能期待其反躬自省?大和民族不就是另一個最鮮明的例子?其中教條式的教育、封閉的社會造成建樹不見林也是原因。
7.自己爽不爽沒關係,反正不能讓別人爽;
駱家輝想來對”爽”字應該不懂,從這也可看出這篇文章不會出自駱家輝,除非譯者實在很高明又或是深度解讀。話說回頭,”人不自私天誅地滅”老早就是我們民族的口頭禪。雖說私心本是人類天性,但如此赤裸裸說出來、做出來的大概也只有中華民族了,何況還是做得最徹底的民族。
8.不為朋友的成功歡呼,卻願為陌生人的悲慘捐助;
中國人的哭點很低,也不吝於表現在眾人眼下。因此眼淚是廉價的,動不動就得一掬同情之淚。越是陌生者越同情,為什麼?因為同情朋友、為朋友歡呼就顯得生分了。朋友、夫妻就該是大難臨頭各自飛,平時則要保持高度”平等一致”。這只要從每次救助災區時,離災區越遠的地方捐助就越踴躍,越近的反而忙著搶捐助就可以看出來。
9.不為強者的堅持伸手,願為弱者的妥協流淚;
吾以為這兩句放一起有點勉強,在這裏的強者和弱者似乎不是對比的關係,分開來看似乎更恰當:後一句和上面一條近似;前一句則意喻深遠,如果把強者解釋成”為理想堅持者”的話。一個為理想獻身的人通常是孤獨的,至少也是寡眾,每每理想越大則越顯得其強大。中國人有理想的不多,還常常故意以私欲套用理想一詞,事實上追求的只不過是過好小日子,外面的事關起門來就算天下太平。又是個祛於公戰的例子,也可以說是缺少對正義追求的典型。
10.不願為執行規則所累,寧願為適應潛規則受罪;
這裏的執行當包括遵行。要我看這就是崇尚小聰明。總認為自己比別人聰明,比別人會鑽路子,特權心態作祟,所以社會上永遠是情-理-法。講情自然難執法;恃情則無法無天。無法則需要一套新規則使社會運轉,潛規則於是應運而生。受罪的時候咋辦?我們不是還有阿Q 理論嗎?自我解嘲一番後日子不也一樣過麼?
11.不為大家的利益奮鬥,願為大家的不幸怒罵;
公義很大成份即是公益,前面已說過中國人沒有公義的思維,當然無所謂為此奮鬥的理由。至於大家因此不幸,前面就說過:大家吃虧,那我就也可以吃點虧,有人帶頭開罵那還不好?我也跟著起起哄,罵完了還過我的小日子。
12.不為長遠未來謀福,願為眼前小利冒險。
未來一直是中國人模糊的圖案,是形而上的玩意,只有在宗教迷信裏去尋。國人常批評西方人現實,其實人家是務實,說到現實主義,中國人是首屈一指的,不必謙虛禮讓。利大利小不是個事,也沒有個標準,只要有利,利於己則值。本來利之所趨人之所欲乃人性,但如果利和公義衝突、利和未來衝突,那麼絕大多數中國人選擇不要天長地久只要曾經擁有了。說到底,不就是凡事講”實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