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蘭遊記 (旅遊篇一)

波蘭 華沙

蕭邦

“弦動您心”音樂之旅

二零一零年十月十六日至二十二日

不久以前﹐在筆者來說﹐波蘭華沙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地方﹐多謝音樂之旅協會舉辦此次“弦動您心”蕭邦音樂之旅﹐使我這個音樂愛好者再次大開眼界。禮記中庸篇記載孔子學問五個程序﹕(一)博學(二)審問(三)慎思(四)明辨(五)篤行。孔子的篤行是以身作則﹐親身體會﹐坐言起行﹐周遊列國﹐所謂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

十月十六日 星期六

第一天

行程第一天﹐晚上齊集於香港國際機場﹐有些團友是上星期才在茶會認識﹐有些見面感覺是[老朋友]﹐如唐唐與我已是第三次參加音樂之旅﹐然而一起出發人數不多﹐因有些在外地(美國﹐奧地利等)直抵目的地﹐也有些早比我們先到達﹐雖然部份團友才認識不久﹐但並沒有陌生感覺。我們乘搭的是瑞士航空﹐全機爆滿﹐據領隊利先生說﹐瑞士是中立國﹐對中東問題採取中立態度﹐不若是法國和德國﹐中東戰事曾派兵參與﹐被傳為恐襲目標﹐所以部份原本是德法航的乘客﹐選乘瑞航。瑞航是歐洲航空公司﹐服務雖不差勁﹐但始終不及亞洲的航空公司﹐食品選擇不多﹐且早餐的麵包是冷冰冰的。

十月十七日 星期日

第二天

飛了十多個小時﹐到瑞士蘇黎世再轉機乘個多小時到目的地﹐波蘭較香港慢六個鐘﹐我們到達華沙是早上七點﹐由於香港出發時溫度二十多度﹐華沙早上只有兩三度﹐團友在機場內即轉換寒衣﹐瀟灑哥也不敢怠慢﹐穿上絨大衣﹐跟著拿了行李登上旅遊車﹐隨即開始市內觀光。

當地導遊郭先生甚為資深﹐知識涉獵甚廣﹐被譽為最佳廣東話導遊﹐年前香港無線電視製作波蘭特輯﹐曾訪問及由他介紹﹐他跟主辦人Melody認識多年。跟着來的數天﹐隨着郭先生的深入講解﹐使我們對這個地方的歷史文化背景﹐認識不少﹐郭先生說﹐華沙這個地方整年都是藍天白雲﹐令我們一班來自香港的人﹐頓時感覺煥然一新﹐且羨慕不已﹐據一項調查報告﹐波蘭是最適合人類居住的前數個國家之一﹐僅亞於瑞士。

郭先生首先帶我們參觀Royal Baths Park, 那裡座立蕭邦的巨形雕塑﹐是著名的地標象徵﹐皆所有介紹或明信片均以此雕塑為材。時值秋末﹐黃葉處處飄﹐巨形樹木參天﹐蓊蓊鬱鬱¹﹐不少楓樹﹐頗有在加拿大的感覺﹐若是盛夏﹐更見風致²。

¹  蓊蓊鬱鬱： 茂盛。 [蓊粵音擁]

²  風致： 風采。

午餐於舊城區一所在地窖的特式餐廳Swietoszek Restaurant﹐導遊郭先生說﹐該餐廳仍保存二次大戰前的原貌﹐因地窖受轟炸影響較少。筆者不甚嗜鴨﹐但該處烤鴨風味甚佳﹐忍不住開了一瓶紅酒﹐很高興有數同好者分享。跟着往Saski Palace﹐雖稱宮殿﹐現乃大廣場﹐原宮殿在二次大戰遭炸毀後從未重建﹐廣場一端是無名英雄紀念碑The Tomb of the Unknown Soldiers, 另一端豎立了大十字架﹐79年教宗訪問時曾在該處親吻土地。

晚餐也是特式地道波蘭菜﹐邊吃邊欣賞波蘭民族歌舞表演﹐部份團友並被邀請加入舞蹈行列。

十月十八日 星期一

第三天

早上參觀華沙起義紀念碑Pomnik Powstania Warszawskiego, 該處在車路旁﹐坍倒³的建築物巨柱仍保留以回憶紀念二次大戰時沉痛事跡﹐在牆上有PW上下相連字樣﹐這是W華沙和P起義兩字的圖案﹐不獨該處﹐凡有起義的地方便有該相連的圖案顯示。

³  坍倒： 倒塌。 [坍音灘]

之後漫步舊城區﹐是一個大廣場﹐四面環繞舊式房屋﹐外牆顏色悅目﹐該等建築物原本過百年歷史﹐二次大戰時整個華沙幾乎被夷為平地﹐但政府决心重建﹐根據相片和記憶﹐把整個地區同以前模樣重建起來﹐導遊郭先生說﹐這是波蘭人精神﹐從不妥協﹐寧為玉碎﹐不為瓦存。

廣場一角有免費報紙及CD派發﹐是蕭邦比賽專刊﹐團友爭相取閱﹐氣氛熱鬧﹐逗得那派送的男孩甚開心。附近有一專售琥珀商店﹐不講不知﹐琥珀是波蘭著明產品﹐有些內裏還藏有小昆虫﹐就像電影朱羅紀公園發現的﹐我們的Melody是大買家﹐並作模特兒示範展品。有一小插曲﹐有女團友逾了多時還未出現集合﹐眾人萬分焦急﹐幸好最後出現﹐原來時間弄錯了﹐大家舒一口氣。

午後行程重要一環﹐參觀Holy Cross Church﹐蕭邦於二十歲時離開波蘭﹐之後從未回祖國﹐他死後的一年﹐即1850年﹐她的姐姐根據他的遺願把他的心臟帶回波蘭﹐埋藏在聖十字教堂一條柱內﹐在二次大戰期間﹐曾把心臟搬離﹐至1945年大戰結束後才放回原處﹐從此長埋。把心臟埋在教堂另外一條柱內的還有諾貝爾得獎文學家Wladyslaw Rejment。筆者疏忽﹐忘記攝錄機換電﹐只能拍得小小部份﹐幸好團友仗義﹐幫筆者拍了不少硬照。

離開凴弔蕭邦之地﹐我們進入著名的華沙大學校園﹐附近一所房子﹐蕭邦曾在該處住了兩年﹐當年的傢俬鋼琴等全部保留展覽﹐屋旁一處空地﹐齊列放置二百個蕭邦頭塑像(今年是蕭邦冥壽200週年)﹐眾團友又謀殺了不少菲林。(吓﹗還有人用菲林咩﹖真的﹐我們一位團友仍用菲林相機﹐居然又俾姖在當地買倒菲林。)

其後彳亍⁴街頭﹐寫意休閒﹐華沙人口不多﹐街道寧靜﹐空氣清新﹐加上陽光普照﹐心情份外舒暢﹐並順道在外參觀居理夫人故居﹐我說在外﹐因不能進入者也。

⁴  彳亍： [粵音斥促]漫步，走走停停。

晚飯前﹐回酒店有十五分鐘時間[裝身](上次在以色列參觀魯賓斯坦鋼琴大賽要帶備晚裝在酒樓更衣)﹐是晚在香港村吃中菜﹐是川菜﹐味道不錯﹐七餸一湯﹐白飯任裝﹐飯後隨即趕往The National Philharmonic Hall參觀鋼琴决賽第一晚﹐音樂廳於二次大戰時遭炸毀﹐重建後於1955年開放舉辦第五屆蕭邦鋼琴大賽迄今。是晚四位參賽者﹐各有千秋﹐第一位是三年前俄羅斯柴可夫斯基鋼琴大賽亞軍(是屆雙亞軍﹐沒冠軍)﹐筆者就是三年前第一次參加音樂之旅時欣賞過他的比賽演出﹐不過彈奏蕭邦令人失望。

十月十九日 星期二

第四天

早上乘車個多小時往蕭邦故居Zelazowa Wola Museum博物館﹐這是車程最遠的一天﹐行車時間﹐Melody準備一套有關蕭邦的影片﹐只是到了高潮便要下車﹐到達故居﹐大家有點失望﹐Melody說﹐很多以前展品及居室佈置已面目全非﹐包括一個直立弦式的鋼琴(稱為Wroclaw Giraffe)亦不復見。(兩天後參觀新的博物館﹐發現已移往該處)。幸好﹐後花園蕭邦銅像還在﹐眾團友皆是蕭邦迷﹐無不留倩影﹐有緊握着蕭邦像的手﹐有含情脈脈望着[它]的眼....。蕭邦故居是他出生及兒時住的地方。

午餐也是特式波蘭餐﹐餐廳內展示很多有關蕭邦的相片和資料﹐膳後途經一地方﹐那裏有一蕭邦頭像﹐眾團友興高采烈拍了全家福大合照。其後乘車順訪在Brochow的教堂﹐乃蕭邦1810年受洗禮的地方。

晚上仍是中菜﹐我們一連數晚都吃中菜﹐不是思鄉﹐原因要趕晚上的鋼琴比賽﹐導遊說﹐只有中菜館才願特別早備餐﹐况且西餐較重時間長的享受﹐文化不同也。昔晚筆者寒傖⁵﹐由於當晚比賽坐最後排﹐椅墊凹陷﹐前面是通道﹐但視線受阻﹐所以坐下伸直雙腿﹐耷拉着腦袋⁶﹐闔眼欣賞﹐不料竟打呼嚕兒﹐發出齁聲⁷﹐幸好身旁美少女渾然[鬆了兩㬹]﹐登時醒來﹐忙不迭⁸賠小心⁹。

⁵  寒傖：失禮﹐不體面。

⁶  耷拉着腦袋： 垂下頭來。 [耷粵音答]

⁷  齁聲： 鼻子發出的聲音。 [齁粵音喉]

⁸  忙不迭：急忙。 [迭粵音秩]

⁹  賠小心： 表歉意。

十月二十日 星期三

第五天

凑巧當天筆者生日﹐路上遇一大羣外出活動學生﹐美國來的團友Elizabeth能說波蘭語﹐跟他們交談了一會﹐整班小朋友列隊路上向筆者唱波蘭語生日歌(跟我們的Happy birthday song音調不同)﹐令筆者甚為感動﹐造夢也沒想過在外慶祝生日有一班小朋友在街上唱歌祝賀﹐故此午膳時大破慳囊﹐請團友吃生日蛋糕。午餐也是特式波蘭餐﹐每次波蘭菜式的食物均不同﹐該店不大﹐但裝修也頗特別﹐用膳時﹐各團友輪流站出來自我介紹﹐風趣幽默﹐兼而有之﹐加深了大家的認識﹐氣氛極為融洽﹐有團友說﹐他們參加了無數旅行團﹐從未像這一次的全人類都打成一片。

下午參觀新的蕭邦博物館﹐在蕭邦大學旁﹐新博物館是為紀念蕭邦冥壽二百週年﹐今年才開幕﹐內裡設計新穎Hi-tech﹐但似乎不大容易被接受﹐博物館應該是看舊的東西﹐要懷舊的環境才較配合﹐此館數層高﹐地方陝窄﹐多轉彎抹角﹐環境暗澹¹⁰﹐人聲嘈雜。較特別的是那裡展有蕭邦的頭髮﹐不過燈光非常幽暗﹐幸好筆者的攝錄機有夜視鏡﹐拍攝後看錄像還更清楚。

¹⁰ 暗澹： 暗淡。 [澹粵音淡]

晚上參觀最後三位决賽﹐完畢後﹐我們共五位團友留下等待結果﹐雖然沒有心中擁躉﹐但還是參與那等待及宣佈的緊張氣氛﹐大堂聚了數百人﹐也頗熱鬧﹐大會原定十一時公佈結果﹐幸好﹐等了幾小時﹐不到一點鐘﹐宣佈結果了﹐除了冠亞季殿和第五六名外﹐還有個別曲式優異者。冠軍是俄羅斯25歲女士Yulianna Avdeeva﹐是熱門之一﹐也是自1965年來再有女性冠軍。我們事前玩兢猜遊戲﹐每人貼三個猜頭三名﹐結果張威老師全中﹐真有眼光。

十月二十一日 星期四

第六天

早上行程原本是自由活動﹐主辦單位發掘了新地方﹐臨時加插安排參觀Chopin smile Exhibition,那裡展覽以蕭邦為材的有趣海報圖片﹐之後路經蕭邦咨詢中心﹐該處有一鋼琴﹐我們邀請張教授表演﹐她稍露一手﹐便以顯功力﹐可能鋼琴久未調較﹐琴鍵鬆馳﹐張教授未有繼續下去。

傍晚﹐除了部份留下或自行回國的﹐大伙兒驅車蕭邦國際機場﹐準備飛瑞士轉機回港﹐但航空公司職員告知可能趕不及轉機﹐要在瑞士停留一晚﹐滿以為可以在蘇黎世多賺一天住宿﹐但接駁機最後一刻降落﹐海關在停機坪旁設特別檢查站﹐為我們用最快速度辦過境﹐辦一個便Go Go Go飛奔分別上數部車﹐行動迅速像機場特警﹐也差點兒氣喘﹐不過幾過癮﹐也是個特別經歷。登上機後﹐相信所有其他乘客已等候多時﹐我們坐也未穩﹐安全帶也未扣上﹐飛機已起動了。

十月二十二日 星期五

第七天

人在傍晚時返了港﹐但行李趕不上機﹐第二天才由航空公司安排送抵每人家中。

後記

以前對波蘭華沙這個地方認識甚少﹐只知是鋼琴詩人蕭邦的出生地﹐及二次世界大戰時遭德軍蹂躪的地方﹐雖然我們逗留只數天的時間﹐卻已令我愛上這地方。整體而言﹐波蘭人友善有禮﹐特別是小孩子﹐看見我們這些遊客﹐非常主動與我們打招呼﹐值得一提的是﹐汽車司機非常忍讓﹐我們幾天在街上走﹐從未聽過汽車響號﹐有時在小路上，甚至我們不經意站在行車路上交談﹐司機還是有距離地停車﹐讓我們察覺後返回行人路上﹐才慢慢駛過﹐這種情形﹐不止一次﹐我一時也思而弗得¹¹在其它地方遇過。

¹¹ 思而弗得： 想不起來。

值得一讚再讚的﹐我們的主辦單位﹐事前準備超十足﹐除了一般的旅遊須知外﹐還給我們多個網址﹐包括下榻的Sheraton五星級酒店﹐以及最最重要的大會比賽現場網上直播。使我們出發前已跟着比賽的進程﹐加深對比賽及參賽者的認識﹐得到更濃厚的興趣。此外﹐音樂之旅更特別為此旅行開Blog﹐介紹不少關於蕭邦的知識。

回來之後﹐部份團友﹐如Vivien, Raymond..仍發電郵﹐表述心得分享﹐難得難得。音樂﹐是沒有人類界限﹐籍着音樂﹐可打破人與人之間的隔閡¹²。

¹² 隔閡： 不相通不了解。 [閡粵音瞎]

蕭邦鋼琴大賽

乃五年一度國際盛事﹐世上多位著名鋼琴家皆曾是該項比賽優勝者﹐如我們熟識的Argerich(1965冠軍)和傅聰(1955季軍)﹐他們均列於今屆十二位國際知名評判中﹐多謝團友Estella替我取得他們的簽名在場刊內。我們熟識的近屆得獎者還有李雲迪(2000年冠軍)和香港的李嘉齡(2005年第六名)。是項參賽年齡必需為十七至三十歲﹐今屆參賽共368人﹐來自世界各地﹐包括香港﹐中國內地﹐日本和南韓﹐我之強調亞洲四個地區﹐皆因近年來年青音樂家輩出﹐屢獲殊榮。比賽開始採淘汰方式﹐368人>160人>80人>40人>20人>10人決賽﹐由初賽到决賽曲目不能重複﹐每次需彈不同曲式多首﹐全程比賽不能看譜﹐故此參賽者對蕭邦所有樂曲必須滾花爛熟﹐最後决賽是跟管弦樂團一起彈奏蕭邦鋼琴協奏曲﹐蕭邦一生只寫了兩首鋼琴協奏曲﹐所以决賽時較容易比較。香港的張緯睛(18歲)能進入二十強﹐成積已不俗﹐當然我們仍有點失望﹐如果她能進入十強﹐我們定必拍爛手掌﹐因我們只訂了最後三晚門票﹐欣賞最後十位决賽﹐如果張偉睛能得到獎項﹐Melody必帶我們往後台恭賀。五年前的一屆﹐她與一眾曾往後台祝賀李嘉齡得第六名。

悠閒的旅程

此次音樂之旅和以前最大不同之處﹐是不用頻轉酒店﹐五晚皆宿於五星級Sheraton Hotel, 早餐豐富﹐回港時增了數磅。除了蕭邦故居稍遠﹐也不過是個多小時車程﹐全部景點均在華沙市區內﹐全程從容不迫﹐優哉悠哉。美中不足者﹐這次音樂之旅最初行程計劃最後飛西班牙乘船往馬約加島參觀一場音樂會﹐船程乃循當年蕭邦足跡﹐他在馬島作了一系列著名動聽的前奏曲Op.28共24首﹐但礙於人數不足﹐成本高昂﹐故沒成行。

強烈推薦

每當見聞二次大戰的慘情﹐我便想起兩套電影﹐未看者請必看﹕

The Pianist 鋼琴戰曲

Schindler's List 舒特拉的名單